“你還要我如兒怎樣,她為了父母親族已經答應了婚事,本就是去和那文家哥兒告彆的,如今,如今已經病了這許多天,你難道真要逼死她不成?”耳邊彷彿聽到了母親歇斯底裡的哭喊,還有父親未曾壓抑的怒罵,“告彆?她,她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,一個官家小姐,和書生私相授受,還被未婚夫和兄長撞見了,我冇有一條白綾勒死她已經是仁慈了。”
“是,你冇有一條白綾勒死她,可你讓她在祠堂跪了一個月,要不是明蘭已經嫁給了那顧侯爺,隻怕你還不會放她出來。祠堂本就陰冷潮濕,我可憐的如兒啊,出生的時候體質弱,瘦的跟個小羊羔子似的,我好生生的養了這許多年,好不容易康健了起來,現在竟然,竟然,大夫說,要是再晚幾天,寒邪侵體,彆說這雙腿保不住,日後隻怕也不是長壽之相。”母親的哭聲好像越發大了起來,應該是二哥哥和嫂嫂在低聲勸慰吧。
她好想告訴母親,彆哭,如兒冇事的,如兒都想明白了。
可是眼皮好似有千斤重,怎麼也睜不開。
應該是有人在給自己換藥吧,母親,疼,好疼。
原來自己竟低吟出聲了,“如兒,如兒”隻聽得母親的叫聲越來越近,可自己卻彷彿飄的越來越遠,直至失去意識。
雨已經下了好多天,天陰沉沉的,正如盛家壓抑的氣氛一般。也不知怎的,本來要嫁人的是五姑娘,最後確是六姑娘和顧侯爺成了親。五姑娘身邊的喜鵲被打了一頓發送到了莊子裡,五姑娘被關進了祠堂,直到前幾日六姑娘和姑爺回門之後,主君纔將五姑娘放出來。誰知竟是被抬出來的,昏迷至今還未醒來。
照南軒裡,盛長柏獨自坐在窗前,眼睛定定的看著外麵,雨水降落,一滴一滴的打在葉子上,好像也打在了人的心上。海朝雲從未見過這樣的夫君,好像整個人都冇了精氣神一般。其實如蘭,明蘭和顧侯爺的事情,她心裡也有了些想法。雖說人都是要為自己著想的,可顧侯爺竟如此拿著五妹妹做筏子,差點害了五妹妹的性命,也是太損陰德了些。
她也是見過墨蘭事發時公爹的態度的,可這次,所有人都冇想到,向來對如蘭可有可無的公爹竟是如此大發雷霆。若不是他們那日攔著,隻怕,如蘭真的要被公爹一條白綾送走的。
夫君應該是後悔了吧,還記得如蘭從祠堂裡放出來時,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,連走都是不能的,最後還是被抬出來的。那日回房後,
夫君也是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一夜。
五妹妹還冇有醒,婆母也住進了陶然館,不眠不休的照顧著。看著母親日益蒼老的容顏和昏迷不醒的五妹妹,夫君近幾日也是越發的低沉。前幾日顧侯爺和六妹妹回門,她冷眼看著,經此一事,夫君和他們夫妻二人到底是不如從前了。隻是如今姻親已成,又同朝為官,日後,隻怕還是要互相扶持的。
“朝雲”思緒被盛長柏的聲音打斷,抬起頭看著官人,“日後,五妹妹就勞煩你照顧了,還有母親,是我,是我對不住五妹妹,等五妹妹醒了,她若是還想嫁給文家哥兒,就交由我來辦吧。此事,他們倆也是經了無妄之災”隻見盛長柏輕搖著頭冷笑了一聲,“文炎敬,哼,他竟也敢算計到我們頭上。不過,五妹妹要是願意的話,便成全了吧。”
還未等海朝雲和夫君細細思量之後的事情,隻見司琴急匆匆的進了屋裡,“二公子,大娘子,五姑娘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