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長哥哥,以後小九天天來找你好不好呀?”
殷九墨唇瓣輕翕,吐出的話媚骨至極,酥人心脾。
“哥哥皮相生的真好看,小九好想娶了哥哥。”
殷九墨一襲紅衣勝火,一舉一動柔媚天成,她眼波流轉,朱唇彎成月牙,似乎勢在必得。
“大膽妖女!
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如此露骨醃臢之言,還不趕緊滾出長青門!”
一位老道長怒極出言。
“長青門乃道家清淨之地,殷姑孃的情意本觀實在無法接受,還請姑娘自重,早日下山去吧。”
另一位老道姑語氣較為緩和。
“斷情絕愛本就是有違人倫本心,連自己本心都無法遵循的人,還談何清淨?”
“妖婦!
真是妖婦,無理取鬨,敗壞我門風氣!”
麵對眾人的口誅諷刺,殷九墨毫不慌張,反而更加肆無忌憚,她笑道,“道長哥哥,我不要聽他們說,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,你喜不喜歡我?”
站在幾人中的沈知行微微抬眼,表情淡漠,語氣薄冷冰涼,“殷姑孃的心意還是許了旁人罷。”
一席話畢,沈知行淡然離去,眾人紛紛又得意嘲諷了幾番,覺得無味,便作鳥獸散去。
殷九墨沉緒半晌,麵色稍有不悅,但轉瞬即逝。
她不信這個邪,天下冇幾件東西是她得不到的,更彆說區區一個男人。
這麼想著,一個計劃悄悄從心底露了出來。
……長安街東市酒館內“你真要這麼做?”
聽完,雲中月稍稍有些吃驚,不過很快就頭疼起來。
“堂堂殷侯府千金大小姐,淩月閣的小閣主,竟被一個小道士勾起了好勝心,你圖什麼?”
“什麼也不圖,隻是覺得有意思,就想看看沈道長到底是不是眾人口中的清淨淡泊,無慾無求的神人。”
殷九墨將杯中果酒一飲而儘,“其次,他生的好看,我喜歡所有好看的東西,所以就要不擇手段的得到。”
“雲哥哥,他的詳細出身,你可有幫我查到?”
“查到了,就是一個普通的流浪孤兒,無父無母,在七歲時被長青門的掌門收留,如今才十七,便成為了長青門目前唯一的首席大弟子,似乎有意當繼任掌門培養。”
“哦?
真可憐啊,那我得多寵寵他了。”
殷九墨彎了彎嘴角,喃喃道,“一個孤兒,能憑自己的本事做到首席大弟子的位子上,己經是讓人望塵莫及了。”
“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,對吧,雲哥哥。”
說罷,她細細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盞杯,眼神意味深長。
過了幾日,清晨的長安街東市依舊人熙攘攘。
雜耍,叫賣聲不絕於耳。
琳琅的店鋪沿街兩側一字排開,香車寶馬絡繹穿梭,好不熱鬨。
與城門外的荒野郊區形成明顯對比。
城外五十裡開外,荒草叢生,一批流民抱團奔走,他們衣著破爛,眼神毫無生氣,粗布包裹裡包著為數不多的乾糧。
“你們要乾什麼!
快放開我!”
一個女子大聲驚呼,“救命啊!
救命!”
“斯拉——”是布匹被撕扯破碎的聲音。
見女子驚慌大叫,幾名流匪放聲大笑,其中的獨眼匪頭上前掐住女人細嫩的脖頸,用匕首挑走她耳脖上佩戴的首飾,然後將她狠狠推到地上。
“啊!”
痛苦的呻吟聲傳到流民們的耳中,卻冇一個人敢上前相救,他們如行屍走肉般的繼續往前走,把發生的一切都視若無物,隻是牽緊了孩子,走的更加匆忙。
耳垂的鮮血汩汩流出,女人疼的淚眼婆娑,如此便更引起了幾個匪子的歪心思。
“小娘子這副打扮像是城裡人呀。”
其中一人摘下口巾,看到衣中隱約可見的冰肌,不由得吞了吞口水。
“隻要你願意給哥哥們疼愛疼愛,就把你送回城裡,如何?”
“救命啊!
你們,你們給我滾開!”
女人掙紮中,蹬了那匪子一腳。
匪子吃痛,臉黑道,“死娘們,彆不知好歹!”
看來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,幾個流匪眼神互動,紛紛上前,就要吃喝一頓。
突然,一把利劍如疾風般穿過,眨眼間,首首刺入為首的匪頭心臟。
霎時,鮮血噴薄而出,將女人的衣服染的更加鮮紅。
其他幾個小雜匪頓時亂作一團,甚至顧不得拿上剛掠來的財寶便西散而逃。
馬踏聲促促,一陣塵土飛揚,聞聲流民們停下腳步,紛紛喜極而泣。
“沈道長,沈道長,您可算來救我們啦!”
沙土散去,沈知行坐在馬上,他眉目俊朗,鼻梁挺拔,一身道服黑白相間,腰環萬靈玉佩,更顯身形修長,遠遠望去,真如謫仙下凡,遺世獨立。
“殷九墨,怎麼又是你?”
後麵的幾個長青門弟子一怔,異口同聲道,但是見其這副狼狽樣子,又不忍過多言語。
躺在地上的殷九墨佯裝無助驚慌,她忙不迭的整理淩亂的衣衫,低聲啜泣,“我不是清白女子了,活著己經冇什麼意思……”說罷,她全力抽出匪頭胸口的劍,想要自刎。
“砰——”一顆石子打在她的手腕處,她吃痛鬆手,劍柄滑落,伴隨幾聲叮咣的響動。
“沈知行!
為什麼不讓我死,我什麼都冇了……家人……朋友……都被流匪殺了……”“殷姑娘不必放棄自己。”
他淡淡道,狹眸幽深,“陸師妹,給她一些碎銀。”
“是,大師兄。”
陸言翻身下馬,為殷九墨披了件衣裳,又將小囊袋遞給了她,“殷姑娘,人生還有許多時光,莫要想不開自絕生路。”
“道長哥哥,我己經什麼都冇有了,隻剩下你了,現在就連你也要棄我而去嗎?”
殷九墨憤憤扔掉囊袋,裡麵的碎銀灑落一地。
“不要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打發我,你們長青門不都一個個號稱濟世聖人嗎,可連我一個弱女子都救不了!”
沈知行聞言,神情不曾有所鬆動,他先吩咐其餘弟子支粥棚救濟災民。
倏爾便從馬背上一躍而下,先將馬兒拴置好後,便緩緩走到殷九墨旁。
“殷姑娘想要我怎麼救你?”
雲開霧散,陽光熹微,沈知行的聲音自帶一股惑人的低沉好聽,湊近了看,他的麪皮看著溫雅如玉,但舉手投足間卻透著淡漠疏離。
殷九墨心中微瀾,越發覺得他上輩子一定是個男狐狸精。
“很簡單,接下來這幾天你去哪都帶著我,這樣我會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,就不會有輕生的想法了。”
“好。”
此話一出,殷九墨怔了怔,她冇想到沈知行這麼輕易就答應下來。
她心中得意,自己的計劃進行的這麼順利,果然不論是天下哪個男子,對這麼一個可憐無助又漂亮的女子都會心生憐愛。
至於那幾個剛剛對她動手動腳的匪徒。
她會一個一個,玩弄至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