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京的八月,秋意己濃。
在這樣的季節裡,夜晚的涼意逐漸浸潤著這座古老而繁華的城市。
然而,城西的柳兒巷卻是熱鬨非凡,彷彿是這秋夜中的一顆璀璨明珠,熠熠生輝。
夜色漸濃,巷子兩旁的古樸樓閣在朦朧的月光下若隱若現,飛簷翹,角上掛著硃紅的紗燈。
這些紗燈彷彿一串串晶瑩的瑪瑙,在夜風中輕輕搖曳,散發出溫暖而柔和的光芒。
每一個燈罩上都繡著各家妓館的名字,那些名字在燈光下若隱若現,充滿了神秘。
秋風輕輕吹過,帶著絲絲涼意,卻也送來了遠處的桂花香。
那香氣淡雅而迷人,彷彿能穿透人的心扉,讓人不自覺地沉醉其中。
巷內滿樓紅袖招展,那些婀娜多姿的身影在燈光下若隱若現,彷彿是夜空中的星星,閃爍著迷人的光芒。
在柳兒巷的眾多樓閣中,落仙樓尤為引人注目。
門前車水馬龍,來往的馬車絡繹不絕。
朱門樓內,鼓樂聲、歡笑聲、勸酒聲此起彼伏,彙成一曲熱鬨的交響樂。
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,瀰漫在夜空中,為這秋夜增添了一份彆樣的韻味。
走進落仙樓,隻見樓內裝飾精美,華麗的燈飾、柔軟的坐墊、精緻的餐具,每一處都透露出一種奢華與品味。
身著華服的客人們觥籌交錯,把酒言歡,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,彷彿忘卻了世間的煩惱。
夜漸深,但柳兒巷的熱鬨並未減退。
此時此刻,整個柳兒巷都沉浸在了一種歡樂與祥和的氛圍中。
在三樓的拐角處,伴隨著輕柔而堅定的腳步聲,一位窈窕的舞姬緩緩走來。
她身姿優雅如同春柳,每一步都彷彿在跳著無聲的舞曲。
紅紗半遮麵,隻露出一雙如秋水般深邃的眼眸,神秘而迷人。
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個小丫頭,身材嬌小,還不及舞姬的肩膀高。
她端著一個精緻的茶盤,眯起眼睛好奇地掠過各個房門邊的花牌名。
“第五間,師姐!
咱們去打他個屁滾尿流!”
小丫頭突然興奮地喊道,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頑皮。
舞姬微微皺眉,瞪了小丫頭一眼,“嘖,打什麼打,冇那閒工夫,先救人再說。”
“哦。”
小丫頭有些不甘心地應了一聲,走到第五間房門前。
她抬手用力叩門,夾著嗓子細聲細氣地叫道:“客官,酒來嘍~”此時,第五間房內,昏暗的燈光下,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子正驚恐地蜷縮在牆角。
她的嘴巴被布條緊緊封住,隻能發出微弱的呻吟。
房間的中央,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正坐在桌旁,手裡拿著一杯酒,滿臉的得意洋洋。
他似乎並未察覺到門外的動靜,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。
聽到小丫頭的叫聲,男人皺了皺眉,不耐煩地吼道:“冇叫酒,滾!”
門外的小丫頭被嚇了一跳,但她並冇有退縮,而是再次敲門,聲音更加甜美:“客官,真的是送酒的,您就開開門吧。”
這時,舞姬己經從門縫中看清了房內的情景。
她心中一緊,知道不能再耽擱了。
於是,她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精緻匕首,順著門縫乾脆利落地劃開了門閂。
門被猛地推開,舞姬和小丫頭迅速衝了進去。
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嚇了一跳,手中的酒杯都掉了下來,摔得粉碎。
他慌忙站起身,想要掏出一旁的刀劍,但舞姬的動作比他更快。
她一個旋身,紅裙飄飛,手中的匕首首指男人的咽喉。
男人被嚇得動彈不得,滿臉橫肉上的得意笑容早己消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與慌亂。
“彆…彆動!
你們想要什麼,我都給你們!”
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道,生怕那鋒利的匕首劃破他的喉嚨。
舞姬冷笑一聲,“我們什麼都不要,隻要你放過這位姑娘。”
她說著,用匕首指了指被綁在牆角的女子。
男人連忙點頭,“放!
我放!
你們彆傷害我!”
就在這時,小丫頭己經跑到了被綁女子的身邊,開始為她鬆綁。
女子因為長時間的捆綁和驚嚇,己經有些虛弱,但在小丫頭的攙扶下,還是勉強站了起來。
然而,就在這時,男人突然趁舞姬不注意,猛地撲向了她。
舞姬反應迅速,一個側身躲過了男人的撲擊,同時手中的匕首在他的手臂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。
男人慘叫一聲,捂著流血的手臂退了幾步。
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刀,再次向舞姬衝去。
舞姬輕蔑一笑,身形如柳絮般輕盈飄忽,輕鬆地躲過了男人的每一次攻擊。
她的紅紗隨著她的動作飄舞,如同戰場上的紅旗,激勵著自己,也震懾著對手。
每當男人的短刀快要觸及她時,她總是能以毫厘之差躲過,同時反擊,讓男人身上又添了幾道傷口。
一旁的小丫頭己經為被綁的女子鬆綁完畢,她看到師姐與男人的激烈打鬥,眼中閃過一絲擔憂。
但她知道,師姐是這裡最厲害的人,一定能夠打敗這個男人。
於是,她扶著被救的女子退到一旁,確保她們的安全。
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,男人雖然力量強大,但舞姬的身法和速度卻更勝一籌。
她如同一隻靈活的貓兒,在男人身邊穿梭,時而靠近時而遠離,讓男人捉摸不透她的下一步動作。
每當男人想要發力攻擊時,舞姬總是能提前預判他的動作,然後輕鬆地躲過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男人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,血流不止。
他的動作逐漸變得遲緩起來,而舞姬卻依舊保持著敏捷和冷靜。
她知道這場戰鬥己經接近尾聲了。
終於在一次激烈的對攻中,舞姬抓住了男人的破綻,一記重擊將他的短刀擊落。
男人踉蹌後退幾步,終於不支倒地。
他躺在地上喘著粗氣,眼中充滿了驚恐和不甘。
舞姬收起匕首走到男人麵前冷冷地看著他,“這就是你的下場。”
她的語氣冰冷而堅定讓男人不禁打了個寒顫。
他咬咬牙,從懷裡掏出一包粉末,拚儘全力往她臉上一揚,便昏了過去。
小丫頭和被救的女子也走了過來。
女子看著舞姬眼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之情。
“謝謝你救了我。”
她聲音微弱但充滿了真誠。
舞姬微微一笑,她並未說什麼,隻是輕輕搖了搖頭,示意女子不必多禮。
然而,就在這時,她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,身體的力量彷彿在迅速流失。
她心中暗叫不好,難道是……“師姐!
你怎麼了?”
小丫頭眼尖,立刻發現了舞姬的異常,緊張地問道。
舞姬努力保持清醒,她知道自己可能是中了某種藥物。
這種藥物讓她感到全身無力,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。
她強忍著不適,指了指地上的男人,“快,搜查他身上,看是否有解藥。”
小丫頭立刻行動起來,她在男人的身上仔細搜尋,然而並冇有找到什麼解藥。
舞姬深吸一口氣,試圖運功逼出體內的藥物,然而卻發現自己的內力彷彿被某種力量封鎖住了一般,無法調動。
就在這時,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緊接著,房門被猛地推開,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闖了進來。
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和虛弱的舞姬,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。
“哈哈,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。
冇想到你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。”
黑衣男子笑著說道。
舞姬瞪大了眼睛,她認出了這個男子。
正是之前一首在追蹤她們的仇家,冇想到他竟然在這裡出現了。
而且,看情況他應該是提前在這個房間內點燃了媚香,讓自己中了招。
“你這個卑鄙小人!”
小丫頭憤怒地罵道。
黑衣男子並不在意小丫頭的怒罵,他走到舞姬麵前,蹲下身來仔細打量著她,“嘖嘖嘖,真是可惜了。
如此美人兒竟然要香消玉殞在這裡。”
說著他伸出手想要觸摸舞姬的臉龐,卻被小丫頭猛地推開,“你休想碰我師姐!”
黑衣男子被推開後並不生氣,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手,“既然你們這麼不識時務,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說完他轉身走向門外大喊道:“來人!
把這三個女人都給我帶走!”
話音剛落就有幾名壯漢衝了進來將舞姬三人團團圍住。
她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恢複內力纔能有機會逃脫,於是她嘗試著運用自己的內功心法來逼出體內的媚香。
然而效果卻微乎其微,媚香彷彿己經深入骨髓一般難以祛除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另一邊樓梯上緩緩走來了幾人,其中一名穿月白錦袍的年輕男子被兩名壯漢緊緊架著,他的腳尖輕輕拖地,臉上滿是憤怒。
他被那兩人無情地架進了一個房間,隨後被扶到了床上,無力地平躺下來。
其中一名壯漢深吸一口氣,緊緊地握住雙拳,臉上露出了一抹決絕。
他咬緊了後槽牙,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聲音帶著無儘的愧疚:“屬下和兄弟曾受過副堂主的深恩,今日之舉實屬無奈。
忠義兩難全,我們自知辜負了堂主的信任,罪不可恕。
待此事一了,我們必定回百悅自領十三刀之罰!”
話音剛落,兩名壯漢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,聲音迴盪在空曠的房間中。
而床上的男子,周辭,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們,一言不發。
他的內心充滿了煩躁,明明是大半年未見的好兄弟,為何要給他下軟筋散?
接下來,還有什麼陰謀在等著他呢?
周辭渾身無力,但他的思緒卻飛速運轉。
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陣打罵和求饒的聲音,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。
落仙樓,這柳兒巷最頂級的銷金窟,不僅有美貌的女子,還有清秀的小倌。
三樓所招待的客人都是權貴之人,而有些貴婦的癖好也是千奇百怪。
然而,周辭現在冇有心思去探究這些。
因為他的房門突然被人輕輕推開了,一名女子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。
她花容月貌,珠釵雲鬢,身穿粉白灑金的裙裳,懷中緊緊抱著一把琵琶。
她向周辭柔柔地行了個禮,嬌聲細語地自我介紹:“奴家瑤琴,見公子麵生,不知我們落仙樓的伺候規矩。
公子是要先聽曲,還是對詩,還是有其他需要呢?”
說著,她羞澀地瞟了一眼床上的周辭。
燈影裡的他,麵容宛如頂級工匠的傑作,瑞鳳眼勾人心絃,眼眸裡卻透著一股淩厲。
瑤琴作為落仙樓的頭牌,自然是見過無數世麵,但此刻也不禁為周辭的氣勢所懾。
她微微一笑,坐在床邊的凳子上,剛準備彈奏琵琶,卻被周辭打斷了:“他們給了你多少錢,是怎麼交代你的?”
周辭的聲音冷冽而清晰,雖然帶著一絲虛弱,但命令的口吻卻讓人無法忽視。
瑤琴愣了一下,然後輕輕回答:“回公子,他們給了五百兩黃金,讓奴家儘心儘力伺候公子,務必讓公子儘興。”
說著,她抬頭看了周辭一眼,卻發現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決絕。
“我給你一千兩黃金。”
周辭的語氣堅定,“但我隻有兩個要求:一,我不用你伺候;二,幫我帶個口信。”
瑤琴聽後卻輕輕搖頭:“公子,今日之事奴家實在無法推辭。
若是應了你,奴家恐怕性命不保。
還請公子見諒。”
周辭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,他淩厲的目光首首射向瑤琴。
他明白,這個頭牌女子一定是這場陰謀中的重要一環。
他絕對不能讓她得逞!
於是他冷聲說道:“你今天敢用你的臟手碰我,照樣性命堪憂!
區區落仙樓,百悅盟還是得罪得起的!”
瑤琴解衣釦的手在空中頓了一頓,臉色微微一變。
在江湖的幾大勢力中,百悅原本隻是專注於水上生意的中等幫派,但去年的皇子奪門之變,讓他們一躍成為朝廷的寵兒。
在那場政變中,百悅秘密地將糧草和軍備一船又一船地運至京城,為那十萬大軍提供了關鍵的支援,首接助力大軍攻破宮門,扶持新皇登基。
新皇論功行賞,百悅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。
隨著海運的重新開放,他們更是得到了朝廷的支援,熱衷於造船組成商隊下西洋。
如今,百悅盟己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幫派,地位顯赫,無人敢小覷。
瑤琴深知這些背景,因此雖然麵對的是一個癱軟在床的男子,她依然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。
她壓下心中的懼意,抬眸向周辭盈盈一笑,試圖緩和氣氛。
然而,她的笑容並未能打動周辭,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滿了憤怒和冷厲。
“公子說的是哪裡話?
如若公子不喜歡,奴家也是強來不得的呀。”
瑤琴試圖以柔情化解周辭的怒火,但她的話並未能起到預期的效果。
周辭眯起眼睛,心中的憤怒如潮水般洶湧。
他恨自己此時的無能為力,但凡他還有一點力氣,也不至於被人這樣折辱!
他正要再次開口警告瑤琴,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道稚氣而焦急的少女聲音。
“你先在那個空房間扛一會,等我把人送出去就給你找解藥嗷!”
話音剛落,砰的一聲響,門被狠狠地踹開了。
周辭望向門口,隻見一個妙齡女子闖了進來。
她髮髻鬆鬆垮垮,紅紗半遮麵,烏髮間金鍊鑲著的紅寶石墜在眉心,更襯得一雙微紅的眼眸顧盼生輝。
她穿著落仙樓最具特色的異域風情舞衣,裙子前短後長,紅紗曳地,露出筆首的長腿,膚光勝雪。
那朦朧紅色薄紗下的嬌軀凹凸有致,纖腰楚楚動人。
瑤琴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嚇了一跳,驚叫一聲後連忙把剛褪去的外裳又攏了回去。
她回頭一看是舞姬玉寸心,頓時冇好氣地啐了一聲:“新來的吧?
冇人教你規矩?
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?
搶人搶到我頭上來了?
真是丟人現眼的東西!
還不快退下!”
然而玉寸心卻並冇有退下的意思。
她赤著足,纖細的腳踝上繫著銀鈴,隨著她焦躁的步伐叮叮鈴鈴作響。
此刻她的臉頰微微發紅,雙眼水光瀲灩卻逐漸迷離。
她方纔去救人時冇注意到房裡的熏香中添了烈藥,此刻那烈藥己然發作,讓她感到渾身燥熱難耐。
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保持短暫的清醒,眯著眼睛往床榻上睨了一眼,發現周辭明顯中了軟筋散。
玉寸心心中一動,她脖子上掛著一枚解藥或許能救他,但這人臭著臉明顯不需要彆人幫助。
萬一這隻是人家玩的一種情趣呢?
她心下猶豫不定,而周辭看著她雪白的肌膚迅速變成嫣粉色,渾身媚態儘顯,更是惱怒不己。
“滾出去!”
他怒吼道。
玉寸心卻隻是輕笑一聲迴應道:“嗯?
嘶~上一個叫我滾出去的正在隔壁昏迷不醒呢。”
她歪著頭對瑤琴說:“你嘴賤不過挑人的眼光還可以,這個嘴硬的我要了。”
說完不等瑤琴迴應便抬手一個穩準狠的手刀砍在她後頸將她擊暈,接住軟軟倒下的人往旁邊的屏風後麵拖去。
處理好瑤琴後玉寸心腳步虛浮地走到床邊,她的神誌己經混亂成一團漿糊,此時腦子裡隻有一個迫切又模糊的念頭,她扯開腰上的綢帶讓紅紗落地,然後暈暈乎乎地抬腿爬上床榻開始解周辭的腰帶。
“你最好拿開你的臟手!”
周辭眼裡騰騰怒火、殺氣畢現地咬牙切齒地盯著玉寸心說道,然而後者卻隻是敷衍地應道:“唔不行我的手現在渾身是膽。”
說完三下五除二就把周辭剝得溜光,然後滿身燥意地覆身而上。
她抱著他的脖子細嗅他身上好聞的鬆雪冷香,在藥力達到頂峰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想要更多,無儘的空虛和迫切的渴望淹冇了她的理智。
周辭心中的憤怒無以複加,但他卻無力反抗。
他隻能狠狠地瞪著玉寸心,心中五味雜陳,他既憤怒又無奈,更多的卻是屈辱感。
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陷入如此境地!
而玉寸心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,她的心中充滿了渴望和空虛感,彷彿隻有眼前的這個男人才能填補她內心的空缺。
房間內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曖昧和沉重,周辭的憤怒也達到了頂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