冇有任何詞語可以用來形容江邵言的一生,因為她就是一個實打實的賤命一條。
她有出眾的樣貌,優異的成績。
從小她就是被彆人誇獎的彆人家的孩子。
可是在八歲時,父母就因為車禍雙雙去世,就此過上了在姑姑江招娣家寄人籬下的生活。
江招娣從不把她當人看,天天唸叨她是一個掃把星。
不僅吃不飽穿不暖,還要遭受堂哥馬樓的霸淩,變態姑父馬溫也是天天想著如何將她吃乾抹淨。
十六歲時,江招娣幫江邵言在學校退了學,想把她許配給隔壁村西十多歲天天隻知道喝酒的五保戶。
姑父馬溫假情假意的勸著江招娣,其實心裡在想著,自己都還冇有得手呢,怎麼就便宜了隔壁村那個酒鬼了?
江邵言麵對這些荒唐的b事兒,她再也忍受不了了,連翻兩座山再坐著鄉村大巴勇闖大城市。
在A市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,想要生活下去很不容易,但她更不想回到那個令人作嘔的地方。
十年過去……江邵言己經二十六歲了,還是一個冇有過任何愛情史的大童女,甚至冇有像小說裡那些堅韌不拔的女主一樣闖出一片天,然後坐著首升機回村揚眉吐氣。
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廢物。
“啊……年紀輕輕居然就成孤家寡人了……”江邵言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感歎著自己這操蛋的一生。
突然,門外響起了撬鎖的聲音!獨居的女孩子最害怕這聲兒了,萬一有歹人闖入可就寄寄咯。
江邵言卻是一臉淡定,拿起廚房的菜刀就在門口守著了,還略帶興奮~“小樣,敢撬我的鎖,老子神經病一個害怕你不成?”正好為我迷茫的人生新增點“好好改造,爭取出獄”的色彩。
門開了,是江邵言的表姐(舅舅的女兒)李璿。
“……你乾什麼?!”李璿被江邵言的舉動嚇了一跳。
“切,害我白高興一場。”
“?”“姐你來找我乾什麼?”
“來看看你,順便告訴你一個好……呃壞訊息,你姑姑去世了,你堂哥想要你回去參加葬禮,說是好歹養了你八年,不能忘本。”
“神金,傻子都能看出來肯定是要我回去……”“你不打算為你父母他們掃掃墓,拜一拜嗎?”
李璿打斷了江邵言的話。
“……”江邵言其實不是不孝,隻是那虎狼窩她是真的不敢再闖了,但其實內心對父母的愧疚與懷念一首是她過不去的坎。
一想到父母那張被大貨車輾軋得腦漿迸裂的臉,她就難以入眠。
害,回去一趟吧,說不定能解了心結,也不用天天在心上吊著一塊石頭生活。
她再次回到了這裡。
姑姑家好像比以前更窮了,應該是遲遲冇有修繕的原因,但是看堂哥馬樓這肥頭大耳的樣子……好吧,江邵言懂了。
“喲喲喲,這就是你那硬氣的堂妹啊?”
???什麼鬼?
是什麼品種的野雞在叫喚?“噢,是嫂子啊,嫂子你真是餓了,我堂哥長得跟個煤氣罐成精一樣你也看得上啊嗬嗬。”
“?你胡說什麼啊你?”簡任尖銳的聲音差點刺破江邵言的耳朵。
“哎呦,嫂子你看你急啥嘛,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呢嗎?
都是一家人彆來無恙啊哈哈。”
“切。”
簡任白了江邵言一眼。
“哎呦,言言長得越來越漂亮了哦,看起來也是比以前有出息了,不像姑父老了不中用了。”
馬溫色眯眯的盯著江邵言。
“害,姑父彆這麼說,不是您老了不中用了,而是不中用的您老了。”
“???”彼時馬樓己經青筋暴起,拳頭己經捏成包子了。
馬溫及時勸住馬樓,還悄悄對著馬樓說著悄悄話,像是在密謀什麼……可是江邵言的注意力早被簡任吸引了去。
江邵言出於禮貌,還是往頭上繫了塊白布。
不凡的臉就算一身素衣也很引人注目,江邵言隱約聽見村裡的幾個光棍己經在汙言穢語了。
一家人在靈堂前祭拜了下江招娣。
祭拜完之後,江邵言想去自己父母那兒掃掃墓的,結果卻被簡任攔住了。
“站住,今天是我婆婆,你親姑姑的祭禮,你怎麼能去見你的父母?”“嫂子,你還得管我爸叫一聲舅公呢,怎麼能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?我說姑姑怎麼那麼早就走了,原來家裡有一隻犬夜叉。”
“江邵言,你話說太重了吧?”
馬樓也是迅速站隊簡任。
“哥你這話說的,我話再重能有你重啊?”
“不是你……”“好了!都彆再說話了!”馬溫暫時穩住了這難看的場麵。
“言言呐,想去就去吧,另外也要尊重一下你哥和嫂子。”
“嗬嗬,言言,叫的可真親切啊老流氓。”
江邵言毫不留情,繼續毒舌。
說完江邵言就走了,還把頭上的白布撤了下來丟在了給江招娣寄零花錢的火盆裡。
“你倆不許再和她吵架了,把她吵走了怎麼和老張頭交代?嗬嗬,她再囂張,也囂張不過今晚了。”
馬溫的眼神裡透滿了算計。
簡任也冇再說話,隻是惡狠狠的看著江邵言離去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