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0年海市港村根角小學,學校建在三個村莊的交界處,隻有小2棟3層的教學樓。
西年級吵鬨的教室內,阮琳頭突突地痛,不明狀況,自己不是死了嗎?
被李曉和楊明這對賤人害死了,怎麼又活了?
阮琳眉間微皺,微微睜開眼睛,抬手摸了摸發間的痛處,有個小鼓包,幸好冇出血。
“琳琳,你冇事吧?
楊明他不是故意的。”
身旁的女孩滿臉關懷,眼中幸災樂禍一閃而過。
看著女孩有股莫名的熟悉感,這是年幼的李曉。
阮琳盯著仇人眼珠發紅,滿腔恨意衝上心頭。
雙手握拳,青筋暴起,強忍住衝動,心裡安撫自己還不是時候,君子報仇十年不晚。
我回來了,這輩子我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後悔。
上輩子,阮琳活到40歲,活活被害死。
2025年海市人民醫院的病床上,阮琳消瘦的身軀安靜地躺在雪白的被子裡,眼神渾濁黯淡,死氣沉沉。
阮琳想不明白自己隻是個小感冒怎麼會這麼嚴重,3年疫情那麼艱難都熬過來了。
閉上眼睛假寐,突然門口傳來輕微響聲,“明哥,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嘛?”
李曉插著脖子嬌滴滴的聲音傳來。
“寶貝,快了,等她死,我們就有錢過快活日子了。”
楊明陰險惡毒的安撫聲,一字不落地傳到阮琳的耳中。
內心陣陣發寒,從不知道枕邊人如此心狠手辣,平時裝著正人君子。
哢嚓,房門被打開,兩人的腳步聲往床邊過來。
“黃臉婆怎麼還不死?”
李曉瞥了眼床上的阮琳,喋喋的聲音透著狠勁。
“放心,她活不了多久了,那些傷肝藥,讓她器官衰竭。”
楊明揚起得意的嘴角。
“明哥,最愛你了。”
滋滋聲響起,兩人旁若無人般耍起來。
阮琳強忍住顫抖的身體,內心有個小人叫囂著殺了他們,卻被阮琳理智壓住。
阮琳知道如果這時候發出聲響,也許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。
“黃臉婆一走,她的財產都是我們的。”
楊明邪/惡的聲音在耳邊嗡嗡響。
“我忍辱負重多年,就是為了她的資產,不然誰要一個肝病臟東西。”
楊明心裡暗恨,感覺自己受了無儘委屈。
阮琳也不知道,自己什麼時候感染上乙/肝的,遙記得剛確診的時候,自己躲在房間角落裡手環膝蓋,傷心無助。
“我們走,回家規劃怎麼花錢,今晚嗨一嗨,哈哈哈。”
楊明攬著李曉的小蠻腰走遠。
等了好久,側耳傾聽,冇有任何聲音,確定人不會再回來。
床上瘦弱的人兒緩緩睜開雙眼,眼中殺氣騰騰。
想要遺產,賠償金,死都不會便宜這兩個畜牲,看來要想辦法了。
電話,找人,不能便宜惡魔。
阮琳伸手慢慢摸索,從床邊的抽屜中顫顫抖抖拿出手機。
努力找出學長覃以翰的名字,現在隻有當律師的學長能幫自己了。
滴--滴--滴--,終於接通,把自己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。
在學長的幫助下,所有婚前財產和可以分到的財產都做了公證,捐給國家。
留出一份證明,並且錄視頻,本人故意吃藥讓身體器官衰竭,不用賠償。
阮琳的時間不多了,身體堅持不住了,不然絕對要讓這兩個人蹲籬笆子。
所有的事情辦完,阮琳內心舒爽,兩個畜牲算計我的錢,下輩子都不可能。
鈴|聲響起,楊明摸索床頭,熟練接聽,“楊明先生,這裡是人民醫院,您愛人於今天下午4點確認腦死亡,請儘快過來辦理後續事情。”
溫柔的女聲響起。
“好的,謝謝!”
楊明強忍激動,假裝傷心欲絕哽咽。
楊明裝著深情款款辦完阮琳的所有事宜,拿著保險急沖沖去領賠償金,卻被告知領不了。
頹廢的回家,怎麼會領不了呢?
楊明想不明白。
剛回到家,看到有一群人圍在家門口,剛走近,就被人群推到辦事的人前,楊明不明狀況。
“您好!
請問是楊明先生嗎?”
辦事人員出聲詢問。
“我是,請問有什麼事嗎?”
楊明忐忑不安。
“我們是來處理阮女士的遺產歸屬問題的,這是阮女士的律師,請您配合我們,謝謝!”
辦事人員公事公辦的說。
楊明強忍慌亂,“好的,請隨我進來。”
打開家裡的大門,這是棟小彆墅,打理得很好。
“大家進來坐,我去倒水。”
楊明心底感覺事情不妙。
“不用了,我們辦完就走。”
辦事員拿出材料。
“楊明先生,阮琳女士在生前,頭腦清醒的情況下做了公證。
她去世後,她名下所有遺產都捐給國家,這裡有視頻為證,所以請您向我們交接好,感謝!”
楊明身體一軟,跌坐在地上。
他不明白,阮琳什麼時候做的公證,心裡後悔不己,什麼都冇了。
這些年楊明一首靠阮琳養著,現在什麼都冇有了。
“我不信,我老婆冇有做過什麼公證。”
楊明咆哮著。
“這是公證書和公證視頻,我是她的代理律師。”
阮琳學長覃以翰站起來嚴厲的眼神看著楊明。
“請楊明先生配合交接。”
辦事員看著習以為常的畫麵,依舊麵無表情。
楊明含淚無奈配合走完流程,看著卡裡剩下十幾萬存款。
心裡惱恨,都怪李曉,這個賤女人,不是她出的主意,自己現在不會一無所有。
阮琳聽著耳邊傳來各種聲音,有讚同也有不讚同的,有的覺得打鬨是小事。
“痛的又不是你,裝什麼聖母瑪利亞。”
疼痛的生理反應刺|激得阮琳淚眼濛濛。
李曉無措的回到座位,想不明白,今天阮琳怎麼變了,以往的她這時候肯定會說:“冇事。”
楊明縮頭烏龜般趴在座位上,自己上輩子真是眼瞎,這麼差的演技,還被這倆東西算計。
閨蜜滿臉汗水急匆匆跑過來,“琳琳,有冇有事?”
受到驚嚇的閨蜜董希大口喘著氣,扶著我滿臉關心。
“頭磕到了,突突地痛。”
阮琳看著稚嫩的閨蜜眼含熱淚,滿心滿眼的懷念。
上輩子閨蜜初中突然失蹤,再也冇見過。
親人的離世,阮琳孤苦伶仃,所以楊明稍微關心,阮琳義無反顧的深陷其中,想擁有溫暖的家。
董希扶著阮琳坐回位置上,用手輕劃開阮琳的頭髮觀察傷口處,“腫了,發紫了。”
“回去我擦點藥就行。”
阮琳忍著痛安撫閨蜜。
現在的人磕磕碰碰都是這樣處理,冇有後世動不動就賠償看醫生。
“如果有頭暈,嘔吐症狀要立馬說。”
董希皺著小眉頭,輕聲細語叮囑。
“嗯嗯,好的。”
阮琳緊緊抓著董希的手捨不得放開,滿臉笑容,開心極了。
“痛死了還笑,傻了吧唧的。”
董希無語的看著傻閨蜜。
“怎麼回事?
怎麼會摔倒的?
誰欺負你了?”
董希奶凶奶凶的小表情可愛極了。
“楊明在我後麵抽凳子惡作劇,我摔倒,頭磕到了後桌的桌子了。”
阮琳想到楊明渾身氣息忽變,恨不得抽他筋挖他骨。
“這件事要和老師說,這次算幸運的,以後再發生這種事,後果誰也不知道。”
董希想到後果嚴肅著臉。
“嗯嗯,好。”
上課鈴聲響了,忍著頭痛上完課,董希顫顫巍巍扶著阮琳去辦公室找班主任說明瞭情況。
叮鈴鈴,下課鈴聲響起,整個學校熱鬨起來。